先說一點在北美(主要是加拿大)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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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W" ]& @! R1 k到餐館裡喫飯,鄰桌人用東北話河南話或是另外官話方言聊天這種事情早已是司空見慣(事實上除了蘭銀片其他各支官話我在海外都聽過),前兩天更是聽到兩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也在用極其流利的官話方言聊天(至少沒有混雜著普通話),一問纔知道是四川人。京片子同樣是俯拾即是,而且講北京話、東北話的人和南方人講話完全沒有要說普通話的意思(這一點四川、江淮、湖北人倒還好些),好像他們那些俗語南方人都應該聽得懂似的(上個禮拜就碰到過在江西人餐館裡用東北話點菜的)。南方人說話“人”不說ɻən,“喝”不說xɯʌ,“聲”不說ʂɚ̃,“行”不說ɕjəŋ,或者兒化稍微少了點就是“口音太重”,北方人一堆土話土音就沒關係,真是豈有此理。; U! ]8 w0 [ ]) t3 j2 `% h
( R. |! A: c' j當然,粵語仍舊很強勢,潮汕人、上海人開粵語的也不算少(有時是情勢所迫)。以前有一個廣州人同學,本以為同是大陸過來的多少能有點共同語言吧,誰知他早同一群香港的、加拿大本地的粵語人混熟了,而他的國語要是在吳越的大城市裡至多也就是中下水平。上海話的情況就和閩南話差不多,都只有一個小圈子裡三四十歲及更年長的人纔說(至於偶然遇到會說上海話的小青年,要讓他聽懂寧波話也不容易);溫州話的圈子比上海話還小些,但不少年輕人卻能說;其他吳語過於罕見,暫不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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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4 {% v; f4 y! W# u7 X2 {3 J國內吳語面臨生存危機,海外吳語同樣如此。+ M6 w; X/ V; s( K!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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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歷史語言學裡有一個術語叫語言謀殺(language murder),牠的定義是:由當權者對於(某種語言的)使用者的野蠻迫害(歧視、虐待、乃至屠殺)而引起的語言滅亡。希望在中國並不是只有擴張的語言纔有權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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