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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里仁电脑公司董事长沈克成:心中有梦“书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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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 18:5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发表日期: 2006-2-23  来自: 温州都市报
     




采访对象:沈克成 中文信息处理专家 文字学家(简称沈)
   特约主持:金辉(简称金)

   

   沈克成,1941年11月生于温州。年轻时因家庭出身不好,高中毕业后不能上大学,曾经种过田,拉过车,做过苦力。当过工人,做过厂长,教过外语,任过校长,现任温州里仁电脑公司董事长。

  1993年他与长子沈迦合作,发明计算机中文输入法———沈码,是目前国内著名的中文电脑输入法之一。1996年沈码被编入《全国青少年计算机知识技能等级考试教程》,推广给全国青少年学习使用。

  1996年起他们父子出版专著,有:《汉字表音码输入法应用手册》、《沈码汉字输入法》、《汉字部件学》、《汉字简化说略》、《学说温州话》、《温州话》。

  此外,还任《文化人换笔》主审、《大家电脑》主编,并撰写了《儿童听读识字智能教学法》等论文十多篇。

  他曾应聘担任浙江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浙江大学沈码研究所名誉所长。系中国中文信息学会汉字编码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计算机学会汉字处理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语文现代化学会会员。

  1996年,他被市委、市府授予“温州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称号。市政协第七、八届委员,中国民主促进会全国九大代表。

  在不少温州人的心目中,沈克成先生是位研究温州话的专家,不仅出版了《温州话》专著,而且还经常在报纸、电视上大声疾呼保护古老的温州话。他曾语重心长地告诫孩子的家长:让小孩学会温州话,绝不会影响他们学好普通话。的确,他的温州话研究不仅有成果,而且连一些专家也认为他的研究很有特色。

  在采访他之前,我也曾打算以他是如何研究温州话为话题,可是他却再三说:“我可不是语言学家,只是客串。我写《温州话》是责任感的驱使。”在他看来,研究温州话是“副产品”,可不是他学术生涯的全部。

  那么他的“全部”是什么呢?

  原来,他的专业是中文信息处理,而且还是这个领域的全国性权威之一。

  丙戌新岁,当人们还沉醉在新春的喜悦中,我来到了沈克成的家。沈克成祖孙三人的相貌十分相似,只有老少之别而已,所以我们曾戏言他们各自是一寸、二寸、三寸的“照片”。今天我是第一次来到了他作为“拔尖人才”分配到的高知楼新居———挹西堂。

  “挹西堂”是沈先生的斋名,由著名学者唐弢题写,悬挂在宽畅的客厅中央。沈克成告诉我:“挹西堂,取挹西注中之意,与我一手操弄西方科技成熟电脑,一手研究中国文字,故用此名。”在他的书房,还有马亦钊重题的“挹西堂”三字,释文中写到了他对沈先生学贯中西的印象。我说:“这斋名与您的研究方向,真是琴瑟之合。”他解释说:“我的专业是跨学科的,有点杂,但我的最大心愿是祖国早日实现‘书同文’。”顿觉,我找到了今天采访的切入点。

  金:书同文,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秦始皇为达到“世界大同”,而与“车同轨”、“行同伦”等同时提出来的治国方略,是实现“大同之治”的理想,是强化封建中央集权的措施之一,与您的专业有点不搭界吧,您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的?

  沈:这是秦朝之后的再一次提出,是全球化中的民族化问题。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祖国大陆的用字遣句跟港台、跟海外华人并不相同,这给华人世界的交流联络带来了障碍,也使华人内部增加了无谓的内耗,不利于我们在地球村中的综合竞争。多年来,海峡两岸的学者和志愿者每年夏天都会聚在上海,共同探讨“汉字书同文”的课题,因为每一个中国人都期盼着祖国早日统一,特别是在政治层面上两岸还存在不少分歧和障碍的情况下,靠民间力量来推动一下,也许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我觉得做此事意义重大,而且以此为己任。

  金:哦,是这么一回事。确实,在两岸三地的交流中,我们有过一些用字遣句的尴尬,如产在四川的熊猫,在台湾地区就叫“猫熊”;“考虑”两字在台湾地区说成了“考量”等等。这是不应该出现的现象,我们同是中华儿女,炎黄子孙啊。您的工作是想把这些统一起来,那是很有意义的。现在进展得如何呢?

  沈:1997年以来,两岸热心此项工作的知识分子一直坚持着交流研讨,每年出一本论文集《汉字书同文研究》(已出六辑)。我不仅积极投身到这一项工作中,而且还担任了第一辑论文集的主编,现在还担任丛书编审委员会的副主委,每年都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去联络各地的学者,甚至到各地奔走,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祖国“书同文”的一天。

  金: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是在您刚刚发明沈码时相识的,那时您还居住在杨柳巷,我采访了您,并在上海《文汇报》上报道了您的新成果,接着新华社、中新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新闻单位也相继报道了沈码的问世。从此,我也开始使用您的沈码,一直至今。后来您怎么又将研究方向转向了“书同文”上呢?

  沈:在我的人生道路上,沈码的发明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那是1993年。你当时是第一个向全国报道沈码发明的人,那种艰辛你是知道的,但我并不以此为满足。1997年我写出了国内第一本部件学专著———《汉字部件学》。这本书在中国中文信息处理专业中反响强烈,许多专家开始看重了我。2001年,我被增补为中国中文信息学会汉字编码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计算机学会汉字处理专业委员会委员,成了国家级专家,从此也由“运动员”变成了“评判员”。这也为我转向“书同文”的研究打下了基础。

  金:世事如同登山,有时看似高不可攀,可是登上山顶往往在努力之中。您从“运动员”到“评判员”,好像也没有多少时间啊。记得在发明沈码的日子里,您把汉字一个个拆分,做成卡片,把6763个国标汉字,整理成独体字57个、二部件字353个、三部件字871个、四部件以上字5482个。那些日子里一支圆珠笔有时三四天就用完了。我也曾听您说过,沈码刚出来时,您怀着兴奋与紧张的心情踏上北上的列车,到北京请求我国汉字编码界权威张普、陈一凡教授评估,至今仍记忆犹新。可如今,您已经跻身这个行列,成了国家级专家。真是今非昔比啊。

  沈:给你说个故事吧。那是2004年11月,中国中文信息学会在北京举办汉字数字码输入技术应用高峰论坛,学会领导安排我来主持第一场研讨,几位我国中文信息处理专家上台发言,其中就有当年给我评估沈码的汉字编码权威陈一凡教授。根据论坛规定,每位发言不能超出15分钟。他的发言超出时间了,这时陈教授向我要求能否准许他延长几分种。此时此刻,我真是百感交集啊,想到了第一次怀揣沈码到京的情景……对此,我也深感身上的担子越发重了,我得好好学习,要尽可能跟上时代的发展步伐,而且还得走在前列。

  金:哈哈。这也是您从“运动员”到“评判员”角色转换的见证。熟悉您的人都称赞您是“学一行,成一行”,看来没有说过头,您还真是像模像样的。当年您自学日语、英语,也是很快进入角色,从事外语教学,带出了不少现在颇有成就的学生,其中一位只有初中学历的学生也跨入高等学府的大门,如今还成了我国驻日机构的官员。

  我拜读过您的《汉字简化说略》,这是国内第一本有关汉字简化理论的著作,出版后在学术界引起很大的反响,评价甚高。从汉字部件理论的创立到汉字简化理论的深化,我想这是您从事“书同文”研究的理论框架吧。

  沈:是的。《汉字简化说略》是我花费心血最多的一本书,目前我正在准备材料,撰写姐妹篇《电脑汉字刍议》,其最终目的是想解决古老的汉字如何适应科技迅猛发展的21世纪的需求。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语言文字,都面临着如何迎接计算机时代的到来,这是个综合性的科学难题,我们的国家正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去面对挑战。我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为国家分担一份工作。我已编就了一套《中文汉字简繁转换方案》,正委托北京里仁制作软件,希望该软件的推出,能使简繁汉字实现一次性转换,其准确率能达到99%以上,从而可以从一个层面上扫清两岸交流的障碍,这也算是为“书同文”做点什么吧。

  金:以此看来,您的“书同文”研究也是出成果了,这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其实您的温州话研究也是很有名气的,您的学术研究怎么会包含了这么多学科,涉及这么多领域?

  沈:我的兴趣广泛,而且绝不偏科,数理化、文史哲,我都想知道一些;无论是形象思维的培养,或是逻辑思维的训练,我都很在意,因而在一些边缘学科的较量中,我往往会捡到了便宜。如果问我成功的经验是什么?就是一条:文理不偏废。我们国家这么多年来从高中起就开始文理分科,我觉得这是中国教育的最大败笔之一,中国的本土培养不出诺贝尔奖得主,我想这也是个原因。

  金:文理并举交融对人的知识结构是很有好处的,可是做起来却是很难的,我就是偏科的,所以对许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听说您的《温州话》一书春节前再版了?

  沈:我是用通俗的语言来写《温州话》一书的,得到了乡亲们的认可,第一版很快就销完了,这次再版,几乎是推倒重写,自我感觉成熟了一些,希望能继续得到方家的指正和读者的喜爱。其实我不是搞方言的,对于方言学必须具备的诸如音韵学、训诂学等方面的知识很欠缺,但我觉得温州话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应该有人来作些整理、抢救、铺垫的工作。从前年开始,我钻进了方言学的知识海洋中,涉猎了一年多的时间,读了不少书,我很钦佩郑张尚芳、潘悟云、游汝杰三位温籍教授,虽然没有条件随时向他们请教,但我充分吸取他们的研究成果,尊重他们的学术观点。我希望在研究温州话中着力解决三个问题:一是搞清楚温州话的来龙去脉,二是掌握温州话的发音体系和演变规律,三是整理温州话的书面语。我也只能做这些。

  我这一生几乎都是在温州度过的,所以特别有一种乡恋的情结,我很想回报家乡。我计划集中三至五年的时间,为家乡的文化事业做好三件事,写三本书,《温州话》是其中的一本。

  金:您的另外两本书写什么内容?进展如何?

  沈:另外两本书,一部是温州文化编年史,定名为《温州人史纲》,40万字,大约3月份就能跟读者见面。今年准备再写一部《温州人文景观》,为温州申报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做些铺垫工作。

  金:真是著作等身,不容易呀。我知道您没有读过大学,现在却成了著名学者。抚今追昔,您对您的人生有何感悟呢?

  沈:我从小就爱读书,好读书。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人乃是我的母亲,正是母亲,既当爹又当妈把我们五个兄弟姐妹培养成人。也正因为家庭的原因,我没有机会上大学,我的最高学历只有高中,甚至在高中的时候正赶上反右、大跃进,我们只读了一年书,从高二起就未曾很好上过课了。从二十岁开始,我就得靠着自己来把握自己,自己为自己安排学习和生活。正因为我一直在社会的最底层摸爬滚打,所以自小就养成了坚忍不拔、自强不息的性格,这对日后的身心发展都是很有好处的。

  金:在您身上,我发现您有一颗感恩的心。人说,小草之所以如此坚强,是因为它在报答大自然给予它的生命;鸟儿的歌声之所以这么动听,是因为它在感谢赋予它歌喉的森林……一切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们拥有一颗感恩之心。带着感恩的心面向世界,带着感恩的心对待我们的生活,将使人心胸博大,包容世界。您说是吗?

  沈:是的,所以我心中有个“书同文”的梦,所以我努力着。
发表于 2006-3-3 19: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沈先生身上所反映出来的,我觉得,“方言是特定族群的母语和第一语言,为其内部所全职使用和发展,而国语为各族群的交流语言,为全民族所全职使用和发展。”

方言者也同样参与国语建设,这是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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