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兴话里,“人”和“银”的读音(发音)是相同的。宜兴人利用其读音相同,提炼成这样一句深刻反映世态人情的话语,很能说明宜兴人的聪慧和幽默,同时也说明宜兴方言、方音的丰富多变。宜兴话里,“人”和“神”也同音其区别就在于“文读”和“白读”。读作“神”时,和普通话稍近一点谓之“文读”。读作 “银”时,是道地宜兴方言,谓之“白读”。何时文读,何时白读,就要看具体词语。如:“人民”的“人”只能文读,若用白读,就可能听成“人名”,而“好人”、“坏人”,则用白读。若“坏人”用文读,则易误为“坏绳”。、
& ^5 _+ V- V P [3 g$ A在宜兴话里,文白两读的字较多。如“日”字,文读为“食”,白读为“逆”。 “日头”、“日脚”、“朝阳着日”的“日”只能白读。如果文读,“日头”成了“舌头”,“日脚”成了“蚀脚”(瘸腿)。“日记”、“日食”、“日历”等词中,“日”字只能文读。如果白读,“日食”成了“逆贼”,“日历”成了“热烈”,容易误解。
% Y7 ~% I! e; ]# [, X& T4 H j再如“觉”字,普通话里就有两种读法,一读如“崛”,一读如“教”。宜兴话的“知觉”、“睡觉”、,读音(发音)和普通话相近,是为文读。但“困觉”就必须白读,“觉”读作“告”。“木知木觉”的“觉”读如 “谷”,也是白读。而“觉得”、“不知不觉”既可文读,也可白读。归结起来,只能白读的(如:日头,困觉),是典型的宜兴方言只能文读的(如:日记,觉醒),是宜兴话吸收普通话的。既可文读,也可白读(如:觉得、先生),是普通话和地方话互相吸收成本来就都有存在的。
* W8 r* K# x7 O0 ^: U% j3 r宜兴有一则充分反映宜兴方言中文读和白读特色的对联:
2 n* v8 `* w. p" r. ]4 _2 l生生果肉+ \- W, o, I. T* l" ?1 |
大大蒜头
4 _( W8 ]7 P$ a" O2 E“生果肉”是花生米,这个“生”应文读,而前一个“生”,生熟的“生”,则应白读,读如“桑”。“大大蒜头”,前一个“大”,读如“渡”,为白读,后一个“大”应为文读,和普通话相近。请君试用文白两读法将此对联读上数遍,会不觉得词义清晰,音调铿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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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G6 ?2 v2 x宜兴毗邻武进、溧阳、长兴、广德,在语言语音上自然会受到影响,以此形成宜兴方言的小区域。笔者曾听到这样一件事:一位女子找了一个杨巷人做老公。一日,婆婆到城里来,要媳妇上街买“锅凸”。媳妇跑遍全城,硬是买不到锅凸。回家一问老公,才知是要买锅盖——邻近溧阳的杨巷人是把锅盖叫“锅凸”的。杨巷人还把麦子炒熟磨成的粉叫作“焦粉”,而宜兴人是叫作“麦孛”的。听起来“焦粉”似乎不雅,和“浇粪”同音,而写出来去比“麦孛”好懂。我问过一位嫁到宜兴的溧阳女子,她说她们那儿面叫“盖焦粉”。看来杂“焦粉”的称名上杨巷倒是和溧阳一脉相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