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日报记者 夏晶莹 日前,温州大学与温州网合作开通“瓯越纵横”栏目,旨在以此平台,将“象牙塔”里有关温州文化的研究成果传递给市民朋友。记者对话温州大学温州方言与东瓯文化研究所所长盛爱萍教授,为读者揭开温州方言的魅力之源。 最难懂的方言之一 对于温州话,盛爱萍教授一开始就给记者先来“扫盲”:“温州话是指温州市区范围内说的温州话;瓯语指的是温州地区包括各县(市、区)说的温州话;温州方言则是指温州地区所说的各种方言,如闽南话、大荆话等,不属于瓯语但属于温州方言。” 温州方言除温州话外,还有闽话、畲话、蛮话、蛮讲、大荆话、罗阳话、金乡话等方言。方言众多,便形成了“相隔一蓬草,说话不知道”的局面。 从语系上来讲,温州话属于吴语,“温州话是南部吴语的代表”——这是学界对温州话地位的概括。对于网上吐槽温州话是最难懂的方言,盛爱萍教授表述为:“温州话是最难懂的方言之一。” 保留古汉语八个声调 “温州话之所以难懂,就在于其语音系统与普通话差别很大,温州话较多地保留了古音古义,它有八个声调,而目前的普通话里只有四个音调。”盛爱萍给记者举例,“麦”、“铁”、“桌”的温州话发音用的便是在普通话中已不存在的“入声”声调。 对于温州方言的形成原因,研究表明,移民被认为是主要原因。从西晋末年开始,北方人往南迁徙,带来了“次古汉语”,它与当地语言融合,加之温州地处偏僻,很少与外界交流,便形成了自成一体的方言。 苍南金乡是个方言岛 苍南的金乡镇是温州一个典型的方言岛,即镇里说的是金乡话,而出了镇,金乡话就不管用了。 盛爱萍教授解释,金乡镇为明朝浙南沿海军事重镇,根据研究,认为金乡话是当时驻城抗倭官兵流传下来的话。“当时驻军主要来自浙江北部和苏皖江淮地区,他们长期留守,并带来家眷在此繁衍后代,语言就长期流传了下来。如今,金乡话便成为一个北部吴语夹杂当时官话成分的混合型语言。” “奇怪”的后置语序 温州话常被吐槽的点还在于语序的倒置,如普通话里的“拖鞋”,温州话叫“鞋拖”,普通话说“客人”,温州话叫“人客”,普通话的“咸菜”,温州话念“菜咸”。 盛爱萍教授告诉记者,这就与温州话的“前身”——古越语有关。温州在秦汉以前为瓯越之地,属百越的一支,主体民族为百越人,说的就是古越语。而古越语最为明显的特点一是“定语后置于名词”,如“腰身,闹热,菜咸,笋干,饭焦,豆腐软,鱼生,江蟹生,菜头生,楼阁,板砧”;二是副词后置于动词,如“吃添、走先”等。 “盛产”语言学家 因为温州话难学难懂,所以温州人在语言研究,尤其是方言研究上就比别人有了点优势,“很多难发的音,温州人轻而易举就能准确发音。”盛爱萍告诉记者,温州是出语言学家的地方,温籍语言学家硕果累累。 记者了解到,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郑张尚芳、复旦大学教授游汝杰、上海师范大学教授潘悟云、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颜逸明、山西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温端政、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研究员吴安其等都是温州人,并且研究出版了众多的语言学著作,其中不乏涉及温州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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