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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电影之都的今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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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19 18: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英国《金融时报》撰稿人奈杰尔•安德鲁斯(Nigel Andrews)
2008年2月15日 星期五

这虽不是梦境,但感觉像是。我身处异国一条不知名但似曾相识的街道上。在我的四周,站着一群静止不动的人,他们的穿着像是上世纪30年代,他们被安排在人为制造的随意位置上,影子投在地面,像是等待乔治•德•契里柯(Giorgio deChirico)来为他们绘画。我无意识地走过雾霭弥漫的边境,来到这个暮色昏黄的地带。或者这就是早晨我搭乘的士穿越中国上海浓雾时联想到的梦境。

上海的电影渊源

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历史与电影同样悠久,上海在电影经验和历史方面的地位亦是如此。在19世纪90年代,上海举办了中国首次公开电影展,作为茶馆变化多样的余兴节目之一。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上海以其国际都市的情色诱惑,令全球观众为之着迷:伟大电影的诞生,用它们的名字向世界歌颂上海——《上海快车》(Shanghai Express)、《上海风光》(The Shanghai Gesture)、《上海小姐》(The Lady from Shanghai)。时至未来流派的电影,上海20世纪末摩天大楼之都的生活,使它成为了从雷德利•斯科特(Ridley Scott)的《银翼杀手》(Blade Runner)到迈克尔•温特伯顿(Michael Winterbottom)的《代码46》(Code 46)等各类科幻电影预言的灵感之源。

如今呈现在西方观众面前的是李安的《色•戒》(Lust, Caution)。这部获得2007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电影主要是在上海的影视基地拍摄。该片完全散发着上海历史的浓重味道。1937年至1940年之间,上海经历了日本侵略带来的剧变,当时本地人遭到屠杀(特别是邻近的南京),欧洲人逃亡,中国富人收拾行李,逃往东方的巴比伦——香港。曾有一段时间(或者《色•戒》如是说),上海成为阴谋与诡计之地,在这里,为中国抵抗组织效力的女间谍(汤唯饰)可以运用古老的色诱策略,试图刺杀一名汉奸(梁朝伟饰)。

李安并非唯一一个让世界为上海影视基地标志性外景产生共鸣的中国导演:长度壮观的南京路上铺满电车轨道,以及帮助《功夫》(Kung Fu Hustle)票房大获成功的酒馆和贫民窟。

西方导演眼中的上海

当外国导演想在电影中加入“上海元素”时,他们也会来这里。但在他们的手中,一些东西可能会遗漏。上一部在这里拍摄的西方大片《伯爵夫人》(White Countess)是一部拙劣的效仿中国风格的欧洲作品,导演詹姆斯•艾佛瑞(James Ivory)和主演拉尔夫•费恩斯(Ralph Fiennes)采用了一个类似于《色•戒》的故事——阴谋、离散、历史剧变——但它缺少了李安实现的那种真实性,即便是在影视基地外景中拍摄。在片尾时,“伯爵夫人”在外滩爆发,这是在上海拍摄电影青睐的另一个标志性外景[参考斯皮尔伯格(Spielberg)的《太阳帝国》(Empire of the Sun)],在这个全球最著名的江边,人性逃离了残忍。

尽管东方导演不约而同地以上海作为背景,从张艺谋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Shanghai Triad),到侯孝贤(Hou Hsiao-hsien)的《海上花》(Flowers of Shanghai),但当文化意味不那么浓厚时,西方导演才对这个城市最有信心。上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好莱坞并没有执迷于上海,只是以其神话般的富人作为危险异国情调的主题。在《上海快车》(1932年)和《上海风光》(1941年)中,约瑟夫•冯•史登堡(Josef von Sternberg)在这个东方城市完成了一个不可能的梦想,他在这个鸦片烟的土地上,搭建起一座包含混杂文化与微型政治阴谋、三教九流赌局以及滥交的通天塔。玛莲•德烈奇(Marlene Dietrich)在《上海快车》中的俏皮话成为了一句庸俗的经典:“不止一个男人让我的名字变成了‘上海莉莉'。”

半个世纪后,上海成为了另一种通天塔,一个确实已触及天空的通天塔。外滩东岸高楼耸立的浦东的建筑智慧,让这块土地成为了未来的象征符号。它就像是这个经历两次战争的城市的大熔炉被倒立起来,并且已经扩大,国际主义是垂直而非水平发展的。

第一个经典的荧屏反应,来自改编自美国科幻小说家作品的一位英国导演。雷德利•斯科特的《银翼杀手》是以菲利普•迪克(Philip K. Dick)的小说为基础,但在导演的允许下,将背景放在一个邻近上海的城市,而不是有名无实的洛杉矶,即便是在幻想的2020年。斯科特刻画的气候,非常忧郁的细雨天气,属于这个中国城市。在我停留上海的期间,每晚在走回位于全球最高酒店——金茂君悦大酒店80层房间的路上,我都会抬头望望天空,看云、雾、雨与灯光混合的水气形成的漩涡。当我乘电梯上位于一千英尺高处的房间时,耳朵胀气的那种感觉很是可怕,在我的房间里,落地窗户让我可以看到下面如同《银翼杀手》里那种令人害怕的灯光。放眼望去,全是闪烁的电子色彩,尽是比金茂大厦低一些或相近高度摩天大楼的七彩灯光。

上海的新能量

从历史角度来看,《银翼杀手》对高科技灯光效果的追求,恰好对这个给亚洲带来光明的城市表示了敬意。相比之下,迈克尔•温特伯顿的科幻惊悚片《代码46》证明了一条规则:在关于东方的西方电影中,想象可能胜于事实。虽然在上海拍摄,该片遗漏了精萃。它仅发现了异国神话般火苗的阴影,与邪恶的庄严摇曳,在《银翼杀手》的炉子里跳舞。

斯科特捕捉到的,不管是有意识抑或直觉使然,是上海如凤凰般的富丽堂皇。毛泽东试图抹杀上海的辉煌,包括其在电影领域的光辉。他给上海打上了西方堕落的烙印——追求偏离正轨的自由,就像分裂的维也纳或柏林(或多或少有点)——他停拍电影,关闭私人电影制作公司,迫害演员、编剧和导演。上海本该是个荣誉之地,因为这座城市是共产主义诞生的地方,1921年其尚还年轻的领导人(刻在日益黯淡的法租界一块铭牌上)在那里举行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次会议,半个世纪后文化大革命也在那里掀起。有哪个自由与不羁之都能够从这些事件中恢复元气?

上海能够。当我参观上海电影制片厂时,正好是《木乃伊3》(The Mummy 3)拍摄完毕。(德•契里柯般的人来自一部中国惊悚新片。)西方回到了东方。好莱坞拥有一张通往中国首个电影制片厂的通行证。与有关木乃伊(绚丽历史文明的遗迹)重生的故事相比,还有什么故事更适合上海重新成为色彩与叛逆之都的情况吗?

中国新能量的渗入可能仍在断断续续地发挥作用。如果你希望看到毛泽东时代历史遗产的例证,那就去看《色•戒》的中国内地审查版。该版本删除了令西方叹为观止的性爱场景,但这些镜头对这个有关性虐待的微观人性和宏观历史的故事至关重要,没有这些镜头,该片如同石头般僵硬。但上海如同其历史一样,常常作为先驱者和展示的窗口:这是一个困难成为可能、想象成为现实、特殊成为范例的地方。

译者/何黎

《生活时尚》
发表于 2008-2-19 19: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乘电梯上位于一千英尺高处的房间时,耳朵胀气的那种感觉很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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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同意
发表于 2008-2-19 19:37:48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忘50年代头次看赵丹、周璇的《马路天使》,刚刚对老上海有点回味余地,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来了,横批竖斗没完没了折腾几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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