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流行歌曲的是是非非
上海在西方音乐元素刚刚传入不久,在商业化产生的物质生活和商业文明生态下,前后20年中,迅速集中地产生了如此大量的海派流行歌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其成功经验是应该正视和认真总结的。
在这个多灾多难、动荡不安的20世纪里,上海人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勤奋,以宽宏博大的胸怀,努力克服困窘时境,并享受着生活的欢乐,创建和维系着都市的繁荣文化。这种海派文化,是中西融合的,博大多元的,雅俗同赏的。这是一个多元的社会,市民的生活和情感需求也复杂多样,文艺趣味也应该是多样化的,不是只有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感情。
这些流行歌曲中的佳作,如《渔光曲》、《天涯歌女》、黎锦光曲、陈歌辛词、周璇唱的《五月的风》等等,流行面广、普及率很高,现在还健在的不少老人至今都还能诵唱。这些歌之所以在上海市民中颇为流行,就在于歌的内容贴近群众的生活和喜怒哀乐,唱出了市民的种种人生际遇,表达了他们的气息和心声,符合民众的多层次的工作倾诉、休闲情调和浪漫追求。歌曲创作的艺术水准也达到很高的水平,优美自然的曲调打动着人心。否则,不可想象它们可能在竞争激烈的商业社会中站稳脚跟、深入市民生活并迅速流传发展。上海的流行歌曲中,似乎没有发现内容色情颓废的歌。事实上,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流行歌曲的家喻户晓,加上各种民间戏曲的繁荣,这样的文化生态,与历史上的宋词元曲时代完全可以媲美。
但是到50年代以后,除了少量的救亡歌曲以外,其他的流行歌被销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更为极端的是,把这些流行曲看成代表“殖民地”身份的靡靡之音,或一言以蔽之——黄色歌曲。特别是那些流行于旧上海歌舞厅中的伴舞歌曲,更成为重点的批判对象。
其实,所谓“黄色歌曲”,其“黄色”是一个没有确定内涵和外延的概念,后来,它变成了一个宽大无边的罪名,是一顶用来收罗打倒对象的帽子。至于“殖民地租界的畸胎”啊、“小市民的庸俗”啊,“文艺的堕落”啊,显然更是无稽的大批判之标贴。
让我们就来看看这些“靡靡之音”,究竟是些什么内容。
最早在1929年就开始创作“新型的爱情歌曲”的,是曾在1921年就在上海先后创作儿童歌舞剧12部和儿童表演歌曲24首的黎锦晖(1891-1967)。他创作了有名的被冠以“靡靡之音”的《毛毛雨》,其歌词是: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微风细雨柳青青,哎哟哟!柳青青。小亲亲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银。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哟哟!你的心。……
原来这是一首带有江南民谣风味的表现真朴爱情的情歌,由他的女儿黎明晖演唱。后来黎锦晖又创作了风靡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桃花江》(周璇、严华唱)。歌词是:
我听得人家说:桃花江是美人窝。桃花千万朵,比不上美人多,(不错!)果然不错!我每天踱到那桃花林里头坐,来来往往的我都看见过。(全都好看吗?)好!……(男)我也不爱瘦,我也不爱肥,我要爱一位,像你这样美,不瘦也不肥,百年成匹配!……(女)好!桃花江是美人窝。我不是美人,你也爱上了?(男)好!桃花江是美人窝。爱你比那些美人好。(合)好!桃花江是美人窝,桃花颜色好,比不上每人娇!
在这个歌里,结果爱上作百年永好的,并不是最美的美人。唱词中有“我也不爱瘦,我也不爱肥,我要爱一个,像你一样美。”现代音乐作曲家陈钢认为这是仿古代宋玉诗意;“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料,我一看见你,灵魂天上飘。”是仿《西厢记》张生“灵魂儿飞去半天。”曲意写成。5还有黎锦晖创建的“明月歌舞团”中的“四大天王”王人美首唱的《特别快车》,曲调也十分动人。后两首歌曲的音乐因其旋律优美,还曾由高亭唱片公司发行了管弦乐曲演奏的唱片。
在舞厅歌坛中最风行的歌舞曲,堪称周璇唱、百代唱片公司发行的《何日君再来》。这个舞曲系刘雪庵创作,最先是为他1936年的音专第四期毕业欢送典礼上作的探戈曲,并没有唱词。后来成为影片《三星伴月》插曲,由黄嘉谟加作了词: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再,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喝完了这杯再说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后来在1939年蔡楚生拍摄的抗日影片《孤岛天堂》中,扮演女主角的黎莉莉也演唱了这首歌。这首舞曲中表达的那种“人生短促、及时行乐”和“离别惆怅”当然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但并不“黄色”,也不反动,实际上是夜生活欢乐场中的发散出来的一种人之常情,其意境在古人今人的诗词中也多有表现,如唐李白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宋柳永的“多情自古伤离别”。
在大量的舞曲中,也有倾诉舞女悲戚命运之作。如电影《弹性女儿》插曲《弹性女儿》,刘雪庵作曲、潘孑农作词、路明唱、百代公司制作出版。
都会里燃着狂欢的火焰,热情飞跃在脚尖。生活变成固定的旋律,弹性女儿,永远旋转在迷梦之间。浪掷虚伪的情感,展露乔装的欢颜,在重重的压迫下,依旧要巧语花言。看,每张笑脸都含着哀怨;看,每张笑脸都含着心酸。何处去找寻真情热爱,何处去掘发光明的源泉?时光如矢催人老,年年复年年,弹性女儿永远旋转在迷梦之间。……
这是一曲4/4的小快板舞曲,曲调哀怨煽情,旋律层层迭起,极写出欢场中舞女内心的悲哀,是对颓废的反叛。赵士荟在90年代拜访路明,路明还背唱了这首她一生中最喜欢的歌。6它与曾担任“明月歌舞团”小提琴手的聂耳作曲、许幸作词的《铁蹄下的歌女》一歌,可谓异曲同工。
这类流行舞曲还有许多成功之作至今传唱,成为一种现代城市节奏的艺术表现。如陈歌辛曲、范烟桥词、周璇唱的《夜上海》,黎锦光曲、陈蝶衣词、欧阳飞莺唱的《香格里拉》、李隽青词的《疯狂世界》,黎锦光词曲、姚莉唱的《那个不多情》,其中最为流行的是《玫瑰玫瑰我爱你》、《蔷薇处处开》和黎锦光词曲、旋律有欧美风格伦巴曲风味《夜来香》等。
这些三四十年代的优秀流行歌曲在50年代被带到了香港,后来在香港、台湾等地由港台几代歌星吴莺音、奚秀兰、邓丽君、凤飞飞、费玉清、蔡琴、徐小凤等反复传唱,录制在很多名歌星的热销磁带中,余音袅袅。80年代以后重新传到上海来时,上海许多流行歌曲的狂迷青年竟不知道这些歌曲原来都出身于上海。
但是,上海是20世纪世界流行歌曲的发源地之一。上海流行歌的海派旋律不仅曾陶醉了在上海生活过的上海市民,而且一些西洋、俄罗斯的歌手、乐手须在上海的音乐歌舞坛里打造成名。上海的流行歌舞曲也传至国外。如上海1940年摄制的电影《天涯歌女》插曲、陈歌辛曲、吴村词、姚莉唱的《玫瑰玫瑰我爱你》,是一首旋律奔放、节奏明快的歌舞曲。其唱词是: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天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心的誓约,心的情意,圣洁的光辉照大地,心的誓约,心的情意,圣洁的光辉照大地。玫瑰玫瑰枝儿细,玫瑰玫瑰刺儿锐,今日风雨来摧残,伤了嫩枝和姣蕊。……
这首歌被译成英语流传到美国,被美国歌坛宿将Frank Laine唱红,于1951年荣登美国流行音乐排行榜榜首,历经60多年沧桑,收入《125首老歌金曲》中。以后,英国的“King’s Singer”六重唱团又将它改编成一首抒情的男声重唱,在全球流行。7
在40年代上海歌坛成名的日本名歌手李香兰,她的成名作《夜来香》旋律潇洒自若,后来风行于海内外竟有80来种版本之多。8
50年代初开始,上海的流行歌曲被认为是不革命、不健康的歌曲而停止歌唱播放,文艺工作者也认真改造思想努力与旧社会划清界限,陈歌辛、刘雪庵、贺绿汀等也纷纷配合形势写新社会革命歌曲。黎锦晖则被安排在上海电影制片厂,黎锦光、严华等被安排在上海中国唱片厂等处工作,从此便销声隐迹;一些名歌手、名作曲家去了香港。在解放后的百废待兴中,大家大唱解放区歌曲、苏联歌曲和新生的革命歌曲,连少年儿童也学习着50年代新创作的大量动听的儿童歌曲,旧唱片被悄悄地封藏起来,如果听到这些唱片的声音,里弄干部是会来过问的。人们很快告别了旧社会的“黄色歌曲”。当时的上海文化,是不太理会海派传统的。一些在当时被认为似乎有点历史问题的制片商、艺人忙于摆脱洗刷,像柳中浩那样的原金城大戏院、国泰影片公司老板,到无处保存在三四十年代拍摄的那四五十部电影母带的地步(原藏于别人的冰库里),其中包括周璇的早期拍摄的片子等,要主动交出来,上海电影管理处的领导说不需要,结果这些母带落得“火化”之外,做了赛璐璐原料的下场。9
1956年,情况有所宽松。旧歌也有一线复苏。《马路天使》、《夜半歌声》、《十字街头》、《桃李劫》、《一江春水向东流》等一些旧电影以“五四以来优秀电影”的名义重新放映,其中的插曲也就恢复唱起来了,《中国唱片》也翻版了原百代公司的唱片《四季歌》、《天涯歌女》、《夜半歌声》(冼星海曲、田汉词、盛家伦唱)、《春天里》(《十字街头》插曲,贺绿汀曲、关露词、赵丹唱)、《毕业歌》(《桃李劫》插曲,聂耳曲);音乐出版社也接连出版了两本《五四以来的电影歌曲选》,其中的老歌就更多些了。1956年新拍的电影《护士日记》里主角扮演者王丹凤也唱起了调子比较轻松婉转的《小燕子》。1957年5月21日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播送精神病稍愈的周璇重新演唱的《四季歌》、《天涯歌女》,人们也悄悄地把久藏旧唱片再欣赏一下。当时的情形是只开放少量歌曲,冠以“优秀歌曲”,而其他的流行曲则还是被视为旧社会黄色歌曲予以排斥。这在60年代拍摄的电影片《聂耳》的一个场景中可以看出其对立:在慰问前线伤病员时,唱《桃花江》的被伤员赶下了台,聂耳便上台激昂地唱起了自己作的雄壮的抗日歌。
1957年反右以后,形势急转直下。《玫瑰玫瑰我爱你》的作曲者、著名作曲家陈歌辛一言未鸣也被划为右派,1958年被捕,1961年死于安徽白茅岭农场。和贺绿汀曾为同窗,一起从师萧友梅和黄自学作曲法和声学、曾创作过不少抗日歌曲的刘雪庵,1957年在中央音乐学院被划成音乐界最大的右派,后因是《何日君再来》的作曲,历经20多年的反复批判和生活折磨,至1980年双目失明。《何日君再来》一曲除了谥以“黄色歌曲”之外,还有更多的罪名:“为汉奸作黄色反动歌曲”、10“汉奸歌曲”、“亡国之音”11,被认为是流行在日本侵略战争之时,为日本皇军夺去中国人的爱国心服务,使中国人民彻底抗战的精神堕落,这种大批判式的语言一直延续到80年代中期。直到粉碎“四人帮”之后,在1980年,华国锋主席访日本,在日本横滨的“中华街”上、在东京的“新桥”商店里,播送着台湾版《何日君再来》,日本孩子还误以为这是日本歌曲。东京的晚刊中也刊有关于《何日君再来》的共同社记者在北京的采访。这个时候,大陆也在流行《何日君再来》,然而他们的记者问到的幼儿园的老师,还以为这是一首日本的歌曲。在1980年5月28日的《文汇报》有一篇评论:《<何日君再来>是首什么歌?》,文中认为日本帝国主义利用《支那之夜》、《满洲姑娘》和此歌要把中国变成殖民地的背景,现在的青年人并不明白。刘雪庵的一生就为这一个歌背着沉重的黑锅,他过去的合作者潘孑农为他奔波辩护洗刷罪名,直到1985年刘雪庵去世。12刘的名誉已在1979年得到恢复,然而这个歌的罪名当时还未解脱。
流行歌曲就是这样在上海消失的。在史无前例的“文革”中,除了语录歌和颂歌,所有歌曲,连同童谣儿歌等,全军覆没。
粉碎了四人帮后,到70年代末,港台流行歌曲从民间悄悄流行开来,青年们对之表现出异常的喜爱。正当录音机开始普及之时,邓丽君等歌星的歌带在群众中开始大量地下翻录,通过地摊迅速传播,其中就有久唱不衰的《何日君再来》、《夜来香》。
80初年代一些著名歌手,开始学习港台流行歌的风格,改唱比较轻松的歌,但仍然阻力重重。苏小明唱《幸福不是毛毛雨》,被权威音乐杂志批评。李谷一在《乡恋》一曲中加入气声唱法,作曲家王酩写了《小花》,都被点名批评,开了批判会。这时,著名作曲家谷建芬挺身而出,为此事打抱不平,特地写了一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露天剧场,大雨倾注,人们把衣服脱下披在头上,拥到台前,为这首不曾听过的新歌表达出从来没有的感受,使劲鼓掌。但是,很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又引起激烈争论,给这个歌定的罪名叫做“用资产阶级音乐毒害青年”。13在李谷一为《乡恋》受压而争时,在上海的、曾以演唱《白毛女》插曲扬名的上海歌剧院名歌手朱逢博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唱起了《乡恋》,对李表示坚决的支持。她1981年在太平洋影音有限公司的磁带专辑《雁南飞》中还收录她演唱的《夜来香》,不过在不久后的《人民日报》上载长文点名批评了《夜来香》之后,此专辑重版时只能抽掉换别的歌曲补上去。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先是台湾校园歌曲的引进,春节联欢会上请港台歌手唱歌,后来是大量的港台音带和CD的引进,流行歌曲演唱会和卡拉OK活动的开展,再后又有日流和韩流,即一发不可收……。人们对开放流行歌曲的认识,却有一个艰难的过程。如今的上海,是青年歌唱流行歌的世界。流行歌曲本来就没有什么错,流行歌曲已经全面放开了。
如今上海没有歌
1992年,日中友好的使者李香兰,重来上海——这个她的成名之埠拍摄电视纪录片,重寻旧梦,在花园饭店与黎锦光重逢。此时上海已经再次唱起了《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吻着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啊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李香兰搀扶着垂垂老矣85岁的《夜来香》的词曲作者黎锦光,热泪盈眶,恍若隔世。黎锦光回忆起当年创作《夜来香》的过程。那灵感袭来的1944年初夏的一个晚上,他走出房间乘凉,骤然看到前面院里盛开的夜来香,南风送来阵阵香气,又听到远处夜莺的啼声。他提笔创作了这首历经沧桑的名歌。14黎锦光后来虽然不能再创作流行歌了,但是仍然在为中国的艺术而作贡献,他不愧为一个忠于职守的知识精英,“晚年的黎锦光在上海中国唱片公司工作,编辑过2000多首戏曲、歌曲的唱片和音带。”15
在李黎重逢之时,上海又是一派流行歌曲的汪洋了。这儿的青年几乎人人都爱听爱唱流行歌曲,但是,这儿大唱特唱的是港台日韩流行歌,在这块曾是流行歌曲十分辉煌的上海土地上,独缺MADE IN SHANGHAI的流行新歌!
我们的教训是沉重的。风行都市民间的流行音乐衰落了,要提恢复竟何其难!吴亮在《没有音乐的城市》一文中说:“上海没有音乐。上海有音乐会、有音乐厅、有唱片公司、有音乐家、有音乐制作人、有报纸音乐专版、有乐评人,但是上海没有音乐”。因为“上海没有她的音乐形象和音乐代言人,上海只有音乐的过客。”16上海也没有歌。如今上海没有好的歌手,没有好的作曲家,没有MADE IN SHANGHAI的流行歌曲,连儿童新歌也不会产生。在新世纪伊始,上海请来了港台名歌手,来唱上海人作词上海人作曲的上海经典“时代曲”,这是上海的悲哀。这只是一种怀旧。程乃珊说道:“那从历史长廊那端传来的旋律,在新世纪听来,其中的千种风情万种情意,别具意韵。”“曾几何时,她们的歌声缠绕着华灯初上的申城上空,从小烟纸店那抹闪着蜜黄的灯光的窗口到夜夜欢宵的舞厅歌坛,穿行在万家灯火的夜上海上空,曾经如此喧闹地装饰过一个时代。”17毋宁说,这是美好的回忆中的叹息。研究海派文化,如何推动创新海派文化,上海流行歌曲应是一个待解开的结。上海流行歌曲的春秋,这个典型的、百年之内有案可稽的、有深刻教训可以汲取的文化现象实例。
啊!“时代曲”,中西融合的都市旋律,流行民间的风情意韵!如今,我们已经为她掸去了历史的尘埃,我们重新认识了这份遗产,我们重又想起老歌唱起了老歌。但是,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到什么时候,我们能再次听到上海产的新歌,重新拾回海派流行歌的青春呢?
(下)
定稿于2004年7月
7 陈钢2003年《走近歌仙——<玫瑰玫瑰我爱你——歌仙陈歌辛之歌>序》,《蝴蝶是自由的——陈钢音乐散文》,文汇出版社,2003年8月,第59页。
8 陈钢:《给历史的一份答卷》,《上海老歌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9 宋路霞:《上海的豪门旧梦》,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2年10月,第366页。
10 陈钢2002年《上海老歌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第28页。
11 中薗英助:《何日君再来物语》,河出书房社,1993,5初版,第13页。
12 参考中薗英助《何日君再来物语》,河出书房社,1993,5初版。
13 王宝梅:《谷建芬回忆为流行歌曲讨说法》,《报刊文摘》引自《新民周刊》2001年52期杨澜文;王建柱:《二十年后再相会》,《检察日报》2001年10月20日。
14 参考赵士荟:《昨夜星辰——上海老歌星·山口淑子——李香兰》,《上海老歌名典》,第423页。
15 陈钢2002年《上海老歌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第303页。
16 吴亮:《没有音乐的城市》,2000年8月25日,中国青少年新世纪读书网。
17 程乃珊:《上海之音》,《新民晚报》2004年2月。
本文中所记的上海流行歌曲歌词,选自以下四本书和四辑录音带:
华东电台 1940 《无线电特刊》第一卷合订本(第一期至十二期),四而社编印。
倪文瑜 1947 《新大戏考》,第33版,新大戏考出版社。
百代唱片1992 《夜上海精选》共四辑,香港。
吴剑 1997,1998 《解语花——中国三四十年代流行歌曲》,第一集,第二集,北方文艺出版社。
陈钢 2002 《上海老歌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钱乃荣: 上海大学文学院中文系主任,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