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人 发表于 2010-12-11 13:58:01

笃笃笃,卖糖粥……小梅姐姐的故事交关好

笃笃笃,卖糖粥……小梅姐姐的故事交关好(图)      2010-12-10 09:12:14 来源: 青年报(上海)       http://img1.cache.netease.com/catchpic/A/A0/A0E93EF1E066EFEAAA15EB1E61D21BC4.jpg童年就该是一片自由敞亮的天空,而小梅看到的,是囚禁在书桌边的一个个“小大人”。本报实习生 丁嘉 记者 施培琦 摄
  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她宽阔得无边无际。她不会被童年也不应该被成人世界压得死气沉沉。她应该有五颜六色的画笔,稀奇古怪的主意,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

三年前,留学归来的小梅突然发现:身边的小朋友们慢慢地丢失了童年,他们的世界正在被大人霸占。怎么替他们留住童年?目前,她正在负责上海的“小书坊”,用儿童文学的“魔力”,为小朋友的童年建筑堡垒。

大人们想赶快把小孩子变成大人,小梅却想让小孩子变回真正的小孩子。

本报见习记者 严柳晴

孩子的世界都是童话

小书坊的木窗外,有一棵茂盛的树。时间伯伯在调换着屋子的背景,有时带来阳光,有时带来雨滴。树叶开始跳舞,秋天了,小梅思绪万千。

她拾来小扇子形状的银杏树叶,铺在地板上。周末,孩子们来到小梅的小书坊里,小梅让孩子们捡起地上的树叶,拼出想象中的秋天。

5岁的小女孩奇奇一边给树叶上色,一边喃喃自语地编故事。故事里还开始“呼风唤雨”。在小梅看来,这是一个挺耐人寻味的故事:树叶妹妹被风吹跑了;树叶妹妹不能像以前一样,在树枝边跳舞;树叶妹妹很懊恼。这时,魔法叔叔请来了风爷爷,风爷爷开始施魔法。树叶妹妹开始飞啊飞……12点,魔法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后来呢,树叶妹妹去哪里了?”小梅问小朋友。

“树叶妹妹去了小人国,小人国里的小朋友把它当伞。”小女孩用地板上的树叶拼了一把小伞,若有所思:“树叶妹妹还等着风爷爷再来。”

送走了小朋友们,小梅在竹编的小椅子上,翻看摊开在地板上的小画书。小梅又像回到了童年:小蝌蚪在找妈妈,爷爷裁着一块神奇的布头。童话世界总是那么温暖,无论主人公有多少激动人心的历险,最后一站总是温暖的家。将这一切温馨地收拢。

孩子们的世界千变万化,让小梅惊喜不已。一个3岁的孩子,用树叶拼了一个小女孩。调皮的眼神,飘飘的裙摆,还在向人挥手;小男孩的风车转眼变成了一只老母鸡。一个男孩在地板上酣畅地打了个滚。拾起身上的几片叶子,拼起跷着尾巴的小狗。

在小梅眼里,世界像一个童话故事,随意采撷,就是一个诗情画意的梦想。一扇小木门,飘过阵阵清脆的风铃声。一间小书屋的地板上,铺满了银杏树叶,秋天的阳光绕过卡通窗帘,轻柔地盖在树叶上。

在儿童文学里,爱、自然是永恒不变的母题,这些是童年生活的家。每个周末,小梅就来到小书坊,讲故事,玩游戏。“童年就该是那么好玩的,我想给小朋友找一个‘家’”。

有乡音,上海才是“家”

对上海的孩子来说,上海应该是一个家,而这种乡音,却被现在的孩子们给弄丢了。“上海话想回家!”小梅想让上海小朋友用家乡话讲故事。

“童年至少有两种语言,一种上海话,一种普通话。上海话是亲切的家乡味儿。”接触了不少小朋友之后,小梅惊讶地发现:现在的孩子,有些只会讲普通话,说英语倒比说上海话顺溜得多。

在她周末的“上海话故事会”里,小梅为孩子们编了《捡绢头》。小梅写的脚本,十几个小动物活灵活现。
“松鼠妹妹平常顶欢喜好看绢头。伊过生日迪天,收到礼物交交关关,造造反反,是阿爸、姆妈、爷叔、伯伯搭子阿姨送格。”

小松鼠有许许多多的绢头,该怎么办呢?小松鼠把它挂到树上,让好朋友们都来捡。于是小兔子来了,小毛驴来了。小白鸽要走了一块白色的绢头,挂在家里,走丢了之后不要迷路。小松鼠送完了所有的绢头,开心地回家了。
小兔子、小毛驴、小白鸽都有一套上海话台词。小梅让孩子们自己来演。“有得迪块绢头哇,浸眼冷水当湿毛巾额角头浪向一搭,适意交关。”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上台来捡绢头。“我想拿绢头做帘子,挂勒大门口,声音好趟忒点。”一只“胖乎乎”的小熊也过来“轧闹猛。”

小梅常常为孩子们做翻译。将普通话版本的小故事翻成上海话。地道的上海人也未必是个好翻译家,“直译”过来的词生涩拗口。小梅将这些词放在网上,和上海的爸爸妈妈们一起探讨。各种活灵活现的词语都蹦进了剧本。
一个小故事《最美的月亮》,小梅数易其稿。”最美”一词刚开始翻成“最好看”,一位妈妈建议,改成“顶顶好看”。故事里的“院子”可以换成“天井”这样就顺口多了。在许多妈妈的出谋划策下,生动的俗语也信手拈来:哭出乌拉是“哭泣”,“滚圆”翻成“滴溜滚圆”。听到“土念法”,孩子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家乡话的亲和力非比寻常。在小梅看来,这是文化的血脉。不出所料,本来很少开口说上海话的小朋友,演完了话剧,还真的意犹未尽地念上了上海民谣:“笃笃笃,卖糖粥,三斤葡萄四斤壳……”

不是老了,是童年弄丢了

小梅的儿童文学之旅走得磕磕绊绊。暑假的一天,在上海中福会少年宫里,小梅和她的同伴们为孩子们办了一次儿童文学讲座。他们替小朋友请来了一个会讲故事的儿童文学家和一位插图画家。小梅自己也兴奋得手舞足蹈。

结果,这场讲座门可罗雀。能坐几百人的报告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小朋友听讲。大师们只能在台上唱着“独角戏”。而让小梅奇怪的是,那天,一楼的大厅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家长领着小朋友,像赶集一样,热闹极了。

小梅兴奋地到熙熙攘攘的大厅里“逮人”。她告诉小朋友们,楼上可以听故事,还有有趣的图画书,这些书会跳舞、会唱
歌。小朋友们眨巴着眼睛,看看爸爸妈妈,却不敢开口。而家长们毫不客气地问她:你是来推销东西的吧?

小梅明白过来,大厅里人山人海,全是直奔培训班而来的小朋友。当天,一个热火的培训班正在这里开办,很多家长不远千里,是为了让孩子们“不输在起跑线上。”

可小梅觉得,成长是一次马拉松,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跑。何必在一开始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呢。

孩子们很喜欢听故事,大人们不会懂的。大人们只会看成绩数钞票,看着一个数字哗啦啦地往上跑,真不明白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看着空荡荡的报告厅,小梅想,这是一次多有意思的故事会,可惜,整个故事会只有不到30个人参加。在30多个人里,还有十多个工作人员在“插蜡烛”,十多个组织者在“打酱油”。而这次讲座真正的小主人公,还不到十个人。

空空荡荡的报告厅里,被冷落的小梅狼狈地收着摊。不过,小梅并不觉得很受打击。在她周末办的故事会里,也很少有家长光顾,每次来听故事的小朋友不到十多个。

家长们也常常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有家长热心地远道而来,小梅正准备开心地“接驾”,看到会动的小画书,小朋友乐疯了。而家长们又开始扫兴:看到小梅的书房不是培训班之后,大人们觉得小梅在“瞎胡闹”,带着孩子离开了。
现在的小朋友生活得开心吗?他们似乎很开心。家长们的看护“滴水不漏”,而小朋友们却总是愁眉苦脸的。“他们的童年弄丢了,所以像是一群暮气沉沉的孩子。”小梅无奈地说。

心灵的世界在缩小

小梅有一段在德国求学的日子。在德国,她总是对德国孩子的童年羡慕不已。小学生在中午之前就放学了。在小梅的印象里,童年就该是一片自由敞亮的天空。而回国之后,小梅看到的,是囚禁在书桌边的一个个“小大人”。
书店里,喜洋洋和灰太郎在永不停息地吵吵闹闹。小梅看了直皱眉:“这些书,其实没有什么营养。只是娱乐工具而已。”小梅信手翻开身边的几本图画书,有维多利亚画风,有“墨克”,有油画……“这些传达给孩子丰富的审美观,让他们知道,图画不是像灰太郎这么粗糙。”

现在,小梅给孩子们讲故事的图画书,许多都是外国作品,她不想把外国孩子的童年拷贝给中国的孩子。但是,中国的图画书越来越少。图画书没有国界,而这些图画书在中国孩子们中间,有时会遭遇“水土不服”。

比如一本《韶雕魔法》,讲一只澳大利亚的袋鼠环游世界。故事里有许多陌生的城市,比如悉尼、墨尔本,对这些地方孩子们闻所未闻。而甘薯饼干这些食物,孩子们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是一本很有趣味的图画书,但孩子们并不喜欢。

在小梅的记忆里,童年还没有这么贫瘠。当时正是70年代末,许多国产动画书,如《葫芦兄弟》、《小蝌蚪找妈妈》,正是在当时问世的。在小梅的书房里,仍然摆放着《小蝌蚪找妈妈》,淡淡的水墨画,纤柔的笔触一气呵成。“这是中国画。不管哪个年代的小朋友,看了都会很亲切。”

在小梅的童年时代,小梅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南京西路的少年儿童书店看书。书店里经常挤满了小朋友。当时的书店没有这么多进口绘本,但总是捎带着一串乐呵呵的回忆。“我们过得是一个很正常的童年,而现在小朋友却不是。”
大人们希望赶快把小孩子变成大人,而小梅希望让小孩子变成真正的小孩子。

记者手记
当世界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

《小王子》里有这样一句话,让沙漠变得美丽的,是不知什么地方藏着的一口水井。

尽管许多年轻人都不想长大,但人总得面对复杂的成人世界。一个美好的童年就是这沙漠里的水井。尽管有时候,成人世界无聊得让人打瞌睡,而我们的头脑可以很活泼,很浪漫,很温暖,很“无法无天”……

小梅就想做个给孩子凿水井的人,她不想看到老态龙钟的孩子们。虽然对这口水井,整天忙忙碌碌的大人们可不一定看到。大人们像念经一样地说,“给孩子一个童年吧”,其实,大人们并不是不想给孩子们童年,而是他们忘记了,当世界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它在怎样幸福地笑着。(本文来源:青年报)http://img1.cache.netease.com/cnews/img07/end_i.gif

热度 发表于 2010-12-12 20:27:57

揷那……我出上海沒幾日天,蜈人窮轉上海報紙的帖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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