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程仔 发表于 2012-3-29 20:41:44

杭州鸬鸟小古城系周赧王城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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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城遗址是周赧王城初考
作者:张宏明 发布时间:2012-1-13 14:53:44 点击率:104次
    读《咸淳临安志卷之十八》,有这样一段关于“余杭县”的记载:“祥符志云:旧县城在溪南,周回六里二百步。东汉熹平二年,县令陈浑徙于溪北。后复治于溪南。后唐时号为清平军城。雍熙初,再徙溪北,周五百四十三丈、高一丈三尺下、广一丈五尺、濠阔二丈五尺。钱武肃王又修,广之旧城,今闲有存者,城门四曰:荣春、湖光、迎波、永丰。周赧王城,在县北三十六里,高一丈五尺,周回五里二十六步。内有赧王庙,周回三百步,高一丈五尺。旧传赧王南游所立,史无是事,今不可考。旧仓城,在县东南二里安乐山上,高二丈上,广八尺下,广二丈,周回四里一百五十步。唐永正五年刺史张纲奏置仓宇四十二闲。天宝八载,采访使奏置常平仓同在城内。钱氏废仓建寺,今名善法院,仓址仍存。”《咸淳临安志卷之七十三》还记载“周赧王庙,在钱塘县崇化乡观山”,宋代的《梦梁录》也记载“周赧王庙,在钱塘县崇化乡观山”,说明历史上周朝的周赧王到过余杭,建过城,并对余杭有很深很大的影响。所以,至少到宋代,人们一直在纪念着他。

    一、小古城遗址是周赧王城的理由

    那么,周赧王城与周赧王庙会在余杭哪儿呢?笔者经过查阅史料和实地考察,以为余杭区径山镇小古城遗址就是周赧王城,而周赧王庙则分布在余杭多个地方,主庙在小古城遗址的庙山。
    1.志书记载的距离证明小古城遗址符合周赧王城的位置
    “周赧王城,在县北三十六里”,会是哪儿呢?秦汉时,1步=6尺,1里=300步;唐以后改为:1步=5尺,1里=360步。则,古代的1里等于现在的0.4158公里。县北36里,即县北约15公里。这样的位置,西北有横畈镇,北略偏西有径山镇,北略偏东有瓶窑镇,东北有良渚镇。这些区域范围,如果把百丈镇溪口村也纳入,只有百丈镇有个称“古城”的自然村落和径山镇有个称“小古城”的自然村落,瓶窑镇有个已经考古发掘的“良渚古城”。另,宋代余杭老县城走县北,有一条是经过官塘(径山麻车头村的一个自然村)、百步(径山前溪村的一个自然村)到漕桥镇(径山漕桥村)的古道,其行走路程刚好符合《咸淳临安志卷二十一》记载的“曹桥在溪北去县二十五里”(即今10.4公里),而漕桥经老潘板桥去小古城遗址是5公里不到,正好吻合“在县北三十六里”。而百丈的“古城”和瓶窑的“良渚古城”则远远超过“在县北三十六里”。由此初步判断,小古城遗址就是《咸淳临安志》记载的“周赧王城”。
    ⒉考古的结论证明小古城遗址符合周赧王城的历史条件
    小古城遗址位于今杭州市余杭区径山镇北小古城村渔家堰,是一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这是一座人工堆筑的大土台,东西长约 700米,南北宽约500米,面积约达35万平方米,高3米至5米。考古发现,这里有许多马家浜文化的夹砂红陶釜,有良渚文化的夹砂黑陶,有新石器时代的石刀、石戈、石矛、石镞等,以及马桥文化(早于西周而晚于良渚文化,即公元前20世纪至公元前10世纪)的印纹陶圜底罐和鸭形壶原始瓷等,很显然,小古城遗址包括了马家浜文化、良渚文化和马桥文化等在内的多个文化层。从小古城遗址现存的大湖四周的大量残砖断瓦可以推断,此地以前有大量的建筑存在以及人类活动的遗迹。另,据当地百姓说,明朝嘉靖皇帝的首辅严嵩之子严世蕃被斩决后,其家人有一支为避诛九族从南昌逃命至小古城,至今尚有后代在余杭。这说明,此地背山绕水,地形开阔通变,易守难攻,一直以来是人口集聚的地方。
    2004年,为了15省道的建设,省考古队曾经对小古城做试探性勘探发掘。从勘探发掘的三个地方看:第一处,土壤堆积竟有9层。“第1层为现代耕土层,第2层为扰乱层,第3层至第9层皆是马桥文化时期的堆积,堆积厚度有2米。堆积自西向东略倾斜,根据堆积相和土质土色的特征,专家认为,这一堆积属水边堆积,它西边的高地应是马桥文化时期的先民活动场所,东面则是一片水域。探方第9层、第7层和第6层这3层的土色青灰,含砂很多,堆积层底部有大小不等的河卵石和碎石片,应是淡水河湖相堆积。这3层出土的遗物中,除了常见的陶器和石器外,还有兽骨、树枝、竹子等大量有机孑遗,出土的陶片,年代跨度也较大,而泥质软陶陶片细碎,棱角有磨砺痕迹。其余层次则可能是不同时期的堤岸或人工堆筑的生活面,出土遗物较少。”第二处,“为宋代堆积,原先应是一片水域,宋代填平后作为生活区。”第三处,“2米以下均为青淤泥,专家判断该所在区域原先是一片水域。”这次发掘,共出土可复原的陶器、石器和木器40件。
    专家的结论告诉我们,小古城遗址属于马桥文化晚期,年代大致与中原的夏商周相当,和周赧王南巡基本吻合。专家的结论也给了我们启示,周赧王来到小古城前,小古城早已存在。笔者认为,小古城遗址是余杭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城池。
    3.从现在的遗址可判断小古城遗址符合周赧王城的基本要求
    小古城和庙山四周是用土夯实的城墙,城墙外均是水面,且南面直通北苕溪;城墙内主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主体,即古城,在东面,一部分是庙山,是祭祀的地方。更有意思的是,主体部分的小古城四周还有护城河,全为水面,护城河水面现仍在。护城河里再有护城河,非常特殊,如此重要的防护设施和要求,在那个年代主要依靠水路的江南,笔者初步判断,小古城应是当时周围诸遗址的一处中心遗址,其周边尚有诸如百丈“古城”、瓶窑“崇化”等军事要塞都受小古城节制。
    小古城有“庙山”。《咸淳临安志卷之七十三》和宋代的《梦梁录》都记载“周赧王庙,在钱塘县崇化乡观山”,说明周赧王在余杭的影响很深很大,各军事要塞都很崇敬他,老百姓一直在纪念他。而《咸淳临安志卷之十八》同时又记载:“周赧王城,在县北三十六里——内有赧王庙,周回三百步,高一丈五尺。”非常符合小古城遗址既有小古城又有庙山的实际;“赧王庙,周回三百步”,这个三百步即今0.3465公里,符合庙山的实际大小,笔者推测庙山才是真正周赧王庙或是主要的周赧王庙。
    小古城有“神王堰”。谁敢称“神王”?笔者以为只有周赧王才符合和适合。
    小古城有“大湖”,是小古城城墙内古城的护城河,其实只能是小湖;古城和庙山外有护城的广袤的水面,包括其南面的苕溪湖和东南面的渣湖,要大得多,谁会称谁敢称“大”?
    小古城有一座“XX”古桥,已经不知桥名,但刻有文字,字迹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一旦弄清,就有极大的史料价值。
    小古城有“渔家堰”,说明这里曾经是渔家聚集的地方,人们在这里撒网打鱼、犁耕狩猎,悠闲度日。
    这些都说明小古城与敢称或能称“王”称“神”称“大”者有关。

    二、周赧王南巡的历史背景

    周赧王南巡至余杭是可能性也是必要的。周赧王(?~前255年),亦称王赧,是东周的第25位国王,也是周朝的最后一位国王,姬姓,名延,为周慎靓王之子,公元前314年~前255年在位,在位59年。《资治通鉴》记述:泰昭王(前324年~前251年),嬴姓,名稷,当政后东破赵国四十大军,向南攻破楚都郢,又向东灭西周,接受周赧王投降,正式灭周。《史记》记载:“五十九年,秦取韩阳城负黍,西周恐,倍秦,与诸侯约从,将天下锐师出伊阙攻秦,令秦无得通阳城。秦昭王怒,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礶秦,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口三万。秦受其献,归其君于周。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口狐。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西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可惜《史记》和《资治通鉴》都没有详细记载周赧王在位59年的情况和在位前的情况。不过,周赧王的祖父显王在位48年,其父亲在位仅6年,依据周朝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就是说周赧王即位时大约是知天命之年,他在年轻没有即位前替爷爷周显王巡视天下,来到余杭苕溪边这样的富庶之地“筑邑城”不是没有可能。
    《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周礼》曰:“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奠厥金汤,以卫兹土,惟良有司是赖。当年,身为储君的周赧王到了越人集中的俞家堰一带,建立邑城是合乎情理的。夏禹葬于会稽山,夏启派使者祭禹于会稽,少康封庶子无余于会稽,实际是将会稽一带正式纳入夏朝版图,余杭是前沿阵地,是屏障。夏禹的后人越人不甘失败,战争一直不断。到了周穆王三十七年(公元前924年),周穆王大起九师征讨越国,越国开始败退;周平王元年(前770年),越国迁都鄣城(今安吉安城),退守天目山区;周显王三十六年(前333年),越国再次被楚国打败,越王无彊的长子玉迁回会稽,越国势力从此退守钱塘江以南。在这样的背景下,身为储君的王赧,或受爷爷周显王的指派,或因应楚国国君的邀请,或自己坐定江山后,来到江南巡视天下,视察新拓展的江山,访问前沿阵地,慰问前线将士,也是必要的。周赧王选择军事重地、安全保障可靠的径山小古城住了下来,一方面视察余杭各地的军事要塞,一方面在径山小古城修筑加固邑城,并把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生活习俗带到了小古城,带到了余杭,深受当时百姓的欢迎与爱戴。于是,老百姓为纪念他,在余杭多处建起周赧王庙,把周赧王驻守过的地方称为“古城”,并把小古城建有周赧王庙的地方称为庙山。《咸淳临安志》关于“周赧王城”的记载绝不是空穴来风。周赧王城非小古城莫属。

    三、小古城遗址就是周赧王城的意义

    1.说明余杭有文字记载的城池的历史要提前到公元前约333年至公元前313年,这刷新了余杭乃至杭州建城的历史。
    2.良渚古城实证了杭州5000年的建城史,周赧王城的发现则实证了良渚古城后城池的继承、演变和发展。
    3.保护第一,开发第二,必须提上议事日程。小古城这样的遗址,实属难得,这是历史赐给余杭乃至杭州的大礼物,我们在保护方面亟待加强。

赧是羞惭的意思,一个王用这个谥号真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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