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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4 17:5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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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200052 发表于 2011-11-14 10:15
“盒”和”匣”,在普语里是分得很清的。在吴语里是同音字。貌似粤语和客家话里也是同音字。韵书也是同声同 ...
上海是说“饭kah子”的,但是“盒饭”不说“kah饭”。可见,“盒”在方言里读kah,要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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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一字由于存在多种历史层次,在不同场合下存在一字多读的情况在吴语里是不奇怪的。“盒子”的“盒”位于二音节词词头的强音节,与“饭盒子”的“盒”读音不同并不奇怪,“合”、“盒”、“阖”、“蛤”在甬江小片均存在读见的情况,这个不是个例,“合算”宁波读“kah算”、“饭盒子”宁波读“饭kah子”、“嘴巴阖记阖记”(若按沪语习惯则类似于“嘴巴X法X法”,就是嘴巴一闭一闭的意思)读作“嘴巴kah记kah记”、“花蛤/圆蛤”(两种海鲜)宁波读“花kah/圆kah”(其中“蛤蜊”,我也举了胶辽官话青州片的例子,青岛话叫gala);另外,匣、见相通的情况即便在官话中也是举不胜举,比如“鸽子”的“鸽”,再比如“匣”字本来就是从“甲”得声,而现代汉语“甲”是见组而“匣”却是匣母字,想想为什么;其实你即使没有任何历史语音学基础,也完全可以相信我前述提到的水木清华语言学版老斑竹polyhedron的水平,他同时也是网上著名的中古韵系列教材以及广韵查询系统http://kyonh.com/的第一作者,他说的匣母开口字在吴语中有归入见母的情况我认为从声理上也不是没有依据的。这个可以请教东方语言学论坛“麦耘”等大师级人物及其几位弟子。当然麦耘以及潘悟云等人你现在可能在那个网上已经不太能联系到他们了。
再比如,从旁例来看,举个简单的例子,“核算”的“核”通常是匣母的ghah/gheh,但在单念,表示水果之果壳的“核”时,此时是单音节,有些方言如苏州话里就入疑,变成ngeh,正如“白鹤”的“鹤”以及“衔头”的“衔”在相当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北吴里分别读ngoh和ngae一样,都是匣入疑的情况,另外,据上海闲话abc介绍,“和尚”的“和”,在部分沪语母语使用者那里,有时是读如疑母的,他本人将“和尚”读成ngu-zan而不是ghu-zan。而众所周知,其他场合下的“核”、“衔”(比如“衔接”)、“和”几乎是清一色的匣母gh-,以今观之,吴语里匣母派见k-、群g-、(溪k'-?)、晓h-、疑ng-的情况不是个案,而见k-群g-溪k-晓h-疑ng-在音韵学特征上是有共性的,就是它们都需要腭部的参与,我个人认为匣母转入腭音有一部分是为了分隔音节的需要,我在前述给出的连接里也提到了吴语台州方言疑问代词“何ga物m(“物”微母白读m-,并且失去-ah/-eh韵部)”,以及苕溪小片的余杭和湖州多个发音点的“何ga/go/gue人”(而不说“啥人”)、“何ga/go/gue时”(而不说“啥辰光”)的情况,这些都是典型的匣母入群的案例。
我以为,如果你有相关的历史语音学知识,只要做几个语音学实验,这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一点都不新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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